“你就不怕我暴起杀了你?亦或是出去暴露你的位置?”维蒙里奇死死地盯着他的清澈眸瞳,想从中找出一丝阴谋的意图。
晟羽笑了一下。血色的如红晶石般的眼睛划过一丝调侃。
近在咫尺。眼前的银发少年身上淡淡的香气渐渐地被维蒙里奇所吸入,她竟也是有些手足无措。
双方的气息都扑打在对方的面孔上,维蒙里奇的气息也有些紊乱起来。
“你要是想这样我也没办法,”晟羽扬起嘴角,缓缓转身看向窗外,“不过我知道你不会。杀手小姐,过点安稳的日子多好,干嘛总是干这些事情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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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走!快点走!”
“不,我不要!”
男人手持长剑,另一只手死命推着身边一个约摸七八岁的小孩,小孩样貌虽稚嫩,但眉宇间已经有了异于同龄人的坚决与成熟,眸中坚定的光芒,仿佛在表示,他虽会死,但不会退。
“听话!”男人也是非常无奈,但时间不允许他再犹豫,他一个手刀砍在男孩的后颈,将他砍晕了过去。
如刀削的刚毅面容,有些黝黑的皮肤,都昭示着男人历经的磨难与沧桑,鬓角有了些许花白,却不增添他的老态。剑眉星目,眼眸深邃,似乎可以射出如鹰般锐利的光芒,将人刺穿。而男人此刻脸上现出与其刚毅格格不入的无奈与留恋,轻轻地抱起男孩,将他放在身边一个穿着装甲的男子怀里:“歌舒畅,先将他安置好吧。”
“好,不过.......”
歌舒畅似乎想说什么。
男人挥挥手打断了。“时间不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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晟羽猛地睁开眼睛。
后知后觉,原来是一个梦。时间就像以手掬沙,再怎么并紧手指都阻挡不了它的流失。十三年,已经整整十三年。人说时间会掩去所有以前的痕迹,但那件事,不论是晟羽,亦或是全国上下的人,至今都历历在目。
时间抹不去血流成河的事实,也暂时抹不走他正跳动着的心脏。
本来睡眠质量就不好,还刚刚从噩梦中醒来,再怎么睡眼惺忪都清醒了,晟羽索性放弃了继续休息的念头,爬起了身。不过起了身后又不想下床,身体不由自主地想多在被窝里待一会儿。房间宽敞,各种装饰古风韵十足,翡翠连着装嵌在梁柱和墙壁上,各种图饰活灵活现,显得典雅。正对着床的是一面浅棕色的墙,墙体表面呈波浪状,波浪弧度惊人却又有奇怪的和谐感,尾部接着的,便是床左侧全景的落地窗。琉璃透过早晨还不算太刺眼的阳光,照在地板上,光晕给人一种慵懒的赶脚。窗外的倨景角度居高临下,高大青翠的树木沿一个坡度向下延伸,有风时,一眼望去只有一大片绿色的波浪。再往下便是延伸至海天一线的**,蔚蓝的海面轻轻荡着,泛着磷光。天空少见云朵,只有让人心旷神怡的清蓝。
呆呆地坐在床上,晟羽看着窗外的景色,只想先抛去脑海中的杂念,静静地享受这片刻的安宁。
“该起床了,晟羽。”一个女仆打扮的女孩子推门走了进来,却见晟羽正呆呆地转头看着窗外。
将近二十岁的晟羽,此时正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袍,由于晚上在被窝里翻身的缘故,睡袍有些松动和褶皱,露出了晟羽一边好看的锁骨,倒是有一些衣冠不整的意味。头发纯银,却不是那种病态的模样,头发略长,有几缕调皮地跃了起来,有几丝堪堪挂在他修长的睫毛上,眼眸是惊人的血晶色,不过却有着极不契合的澄澈,没有邪煞之感。脸庞瘦削,有好看的棱角和线条,唇微微抿着,眉心略皱,他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,又好像就是在发呆。白皙的皮肤相衬,让他更具仙境而来的气质。
维蒙里奇悄悄地咽了口唾沫。
作为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孩子,看到眼前这一幕,下意识地就做出了该有的反应。虽然她为他服务了三年多,每天起床都是她来叫,但耐不住晟羽“天生丽质”,咳咳,玉树临风(好像也不太合适)。
也不好过多“欣赏”晟羽,维蒙里奇于是出言提醒:“晟羽?”“嗯?”晟羽如梦初醒,这才发现身边来了个人。可能是维蒙里奇没有敌意吧,自己居然没发现,走神居然走神成这样。晟羽狠狠地在心中腹诽了自己一下,提醒自己要时刻警惕,不过这不是针对维蒙里奇,维蒙里奇当这里的女仆已经三年多了,已然成为了女仆长,晟羽对她还是挺信任的,这几年维蒙里奇办事有力,各种事上也颇照顾晟羽的感受,和晟羽关系也不错,可以说是一个朋友。
维蒙里奇本身就是一个同龄的女孩子,体态匀称曼妙,女仆装胸前鼓起了两座峰峦,其他女仆也经常调侃什么“横看成岭侧成峰”,不过晟羽也到现在还没理解,这不就是一首诗吗,和.....和维蒙里奇的....咳....有什么关系?维蒙里奇本身也很漂亮,精致的面貌,额前的秀发整齐布着,发下是浅棕的眸瞳,里头流转的神采给人活泼开朗的感觉,但又让人难以猜测她在想着什么。维蒙里奇是一个让人猜不透又感觉有些亲切的女孩子,干练的办事风格以及漂亮的外表让她的职位不断上升,身为女仆长的她,和晟羽也很熟悉,双方自然直呼其名,没有其他女仆“主人”的叫法。
“晟羽,乐师之主南宫小姐托我告知你,今天晚上她将举行晚宴。”维蒙里奇行了一礼。
“行吧,她又想弄什么幺蛾子。”晟羽有些头疼,身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南宫殷灵,比他小了一岁而已,却一直不改口地叫他羽哥哥,虽然这也没毛病是了,但是晟羽还是感觉有些别扭。南宫殷灵自小爱各种乐器,样样精通,居然练到了全国上下无人比拟的境界,自热而然成为了乐师之主。不过这小妮子古灵精怪,晟羽往往不知道她想干什么,每次总是着了道。
晟羽起身,在维蒙里奇退出房门后换上了正装,走出门去,在门口又看见正等待进门打扫的维蒙里奇。“辛苦了哎,不过这房间也不用天天大扫除吧,我也没那么脏是不是?你也别太难为自己啦。”晟羽半开玩笑地说道。维蒙里奇笑了一下:“女仆嘛,职责还是要尽的。”晟羽无奈地摇摇头离开,维蒙里奇人是很好,就是太安分了点。
目送着晟羽走过走廊拐角,维蒙里奇苦笑了一下。
危险系数百分之0吗?
看上去柔柔弱弱的,估计也差不多这个样子。
维蒙里奇摇摇头,打扫起了房间。
这个国家称为琅晟,琅晟古国。作为占据几乎整个东洲大陆的琅晟,实力强盛,帝具使在这个地方也只能作为三流战士,西洲圣灵帝都是实力第二的大国,但真比起来,还落后不少。五十多年前帝都血色暴动,推翻了帝都欧几里内大臣独裁统治,成立了以娜杰塔为核心的政权,当时琅晟暗中也派了几批杀手前往支援革命军,但直到最后都没有出手。一来,革命军中杀手组合精英不少,王牌赤瞳实力毫不逊色于琅晟派去的杀手;二来,琅晟也不想帝都知道其插手,既然人家自己已经有能力完成大业,那还瞎操心什么嘞?三来,琅晟派这些杀手,其实更大的目的是去探明情况,相当于间谍,自然也不能随便出手。
琅晟以武为尊,每位国家重臣都必须有一身看得过去的武艺,而且琅晟出产帝都没有的一种称为煌晶的水晶,坚硬度比塑造帝具的材料还要高,而且这种晶石有少许的自我意识,一旦认定了一个主人,那到其本身被摧毁都不会选择别人。就算是武器被别人夺走,在别人手里也只是一块没有多大用的废物,晶石本身不发挥它的作用。晶石本身特别高的坚硬度,加上其各有各的属性,有时候还有可能会有两种属性的晶石,比如有火属性的晶石,有水属性的晶石,有可能也会有火水属性的晶石,本来水火不容的道理在这种晶石上并不管用,总之,这种晶石塑造的武器,硬度比帝具硬,而且还可以运用其附带的属性,这也就是帝具使在琅晟排不上号的原因,也是琅晟鼎立世界的原因。不过晶石锻造及其困难,目前琅晟也只有少数人拥有。琅晟有一王城六城池,面积广阔,加之其强悍国力,实是帝都无法比拟的,就算是帝都已经恢复生息五十多年。
五十多年前,圣灵帝都的王牌赤瞳,因为身上被帝具村雨诅咒的缘故,寻找解决方法而无意间来到琅晟,以她自身强悍的实力在琅晟占到了很高的位置,不过她不是琅晟的官员,而且在一次偶然之中得到了自己的煌晶,是当时琅晟第一个得到有双属性晶石的人,晶石锻造成了一把和村雨形状差不多的刀(漫画里村雨毁了,但是动漫里没有,所以我觉得还是让它消失吧,村雨小姐姐对不起,你这么久了也该休息了哈哈哈),名唤凌雨,从此赤瞳实力大增,凌雨的战斗力十分霸道,因此接替了妖刀的地位。后来赤瞳隐居剑域,和剑域的一位年龄相仿但是实力强悍的少年在了一起,那少年,是当时叱咤风云的飞白剑师,不过这也是后话了。
(赤瞳的事情会通过番外写出,不用着急。)
维蒙里奇是从王城来的,被派来执行任务,而且任务委托者居然要自己先潜伏几年,不得与外界联系。相比初来乍到的生疏与面生,现在的维蒙里奇干什么事情都有条有理,而这还是她第一次给人当女仆。这么久以来居然能当上女仆长,这是维蒙里奇也没有预料到的事情,就连工友都调侃她身上有当女仆的天生气质。
不过虽然维蒙里奇照料晟羽,但她却感觉这里的主人似乎不是他,而是那个王城的乐师之主,南宫殷灵。这里的女仆都身手不凡,有一身出色的武艺,都是南宫殷灵委任的,年龄都在二三十岁左右,这一支队伍,在维蒙里奇看来,已经是相当出众的队伍了,平日干干家务,估计遇到危险就得战斗,不过这支队伍的实力,好像也没有多少人惹得起。
这么大的阵仗,就为了保护这个叫晟羽的男孩子。
维蒙里奇擦着床头柜上的杯子,嘴角划过一丝戏谑。
晟羽吗?
我会好好保护你的呐。
打理完房间,维蒙里奇便款步向外头的走廊而去,临海的这栋大楼,面对大海一面的长廊也是清一色的巨大落地窗,取景角度特别好,而是墙的一面都是摆放着一些很贵重的装饰,连一些看上去很古老的铠甲也立在走廊,估计半夜走着走着还得被吓一跳。事实上维蒙里奇每次走这长廊的时候都会感叹,这么装饰精美的占地广阔的大楼,还面对大海,这样的居住环境比王城里还好。
真的不敢想象。
今天也在有秩有序的情况下过去了一半,维蒙里奇也没有再见到晟羽,也不知道这家伙跑去了哪里。和平的一天,姆,天气也不错。
中午轮班时,维蒙里奇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,嗖嗖地三两下脱下身上的衣服,跑进了浴室。毕竟是十七八岁的女孩子,就算是早上没怎么流汗,也想通过清凉的水来冲去自己认为的许许多多的污垢。任由花洒喷水在自己的头上,维蒙里奇站在花洒下,静静地。待到头发全被淋湿,水汽浮动在整间浴室,维蒙里奇往后一甩头,头发掀起,披在了后头,脸上被花洒淋得湿漉漉,但那双灵动的眼睛,透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戏谑,嘴角微微扬起。
用干布搓了一下长至腰间的秀发,一阵橘子的清香扑鼻而来,不过这世上有一个道理,女孩子永远不会觉得自己身上很香。披着还是有些湿漉漉的头发,维蒙里奇坐在自己小小的但柔软的床上,身上只套了件白色的女式衬衫,其余什么都没穿,不过这是在自己房间里,在意那么多干什么呢,也没有人看。地上凌乱的女仆装和白丝,维蒙里奇倒是打算找个时间再洗一下,现在懒----
打开锁着的床头柜,从里头抽出一份黑皮的文件,趁头发风干的间隙,维蒙里奇一页一页地翻着。反正下午也没有班次,所以维蒙里奇下午什么事情也没有,头发还是自然风干的好。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,一头浅棕的秀发已然风干,维蒙里奇随手把文件往旁边一放,就一头倒在床上。
文件还翻着,里头密密麻麻的文字,有打印的整齐的字迹,也有毛笔圈画的秀丽笔记。
文件开头,
“晟羽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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